我回来了

 

  哼,比起欣赏,你比我更加专业

        诺尔归来后的第三天__威尔榭基地

  距离学园祭还有五天

  今天便是科里森第一次以院长继承人的身份代理威尔榭基地。

  学园祭到来前夕,基地热闹非凡,无不欢喜这一刻的降临。

  办公区域大门正对的办公室内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话语声,引得今天预备生们议论纷纷——

  “实在抱歉,目前Y病毒我们医学界还未有任何根治方案——”

  “……”

  “麻烦您了。”

  又一个医术高超的医师伴着哀叹声带门离去,科里森凝视着最近被反复关上的办公门,身体变得沉重,抬起脚来也觉得有些乏味无助,心中却有说不出的压抑和痛苦,背靠着办公桌,头硬生生地低下,陷入了沉默。

  “一个星期的时间,请您做好思想准备……”

  回想起问诊医师的一句话语便是万剑穿心般磨损的疼痛,像有什么生硬的物质瞬间卡在了喉腔,无力回天的感觉在心海里翻涌,再多的思念也无法吐露,一声沉重的叹息被勉强挤出,神疲力乏的刹那一刻,科里森失去了组织语言的能力,脱口而出的也只有沉重的喘息,再深的愧疚也不能再挽回什么。

  周围寂静如初,久违的醒悟后,科里森才察觉到事情的根本原因,变得开始憎恶自己,憎恶那个痴迷于堕天残卷的自己,那个将诺尔推进深渊的自己。

  如果是我,而不是你……

  已到午时,正是午餐休憩期间,热闹如初的基地里,学园祭即将来临的氛围下,预备生们各就各位,在欢声笑语中为众生期盼的学园祭做着盛大准备,基地里盛况空前,那人隐于穿透过窗帘没有遮掩的帘隙,有明媚的光线袭入,风伴随光线轻轻地拂过床单。

  微风送来的片刻凉意刹那间,“两耳不闻窗外事”的感觉他也算是深有体会,床头阴郁的他在暗自喘息,此时此刻,身兼重任的他无法承受分毫。

  我真是失败……

  医护区域最偏僻的门缝里透着太阳微弱的光辉,经过一扇扇紧闭封禁的房门,心头有一刹那的紧迫在脑畔回应,这一天他始终心不在焉,科里森不紧不慢地步入房间,心头的悬念可以在此与他解决——

  他多希望他能早日康复,重振信心。

  抬起头迎着窗帘望及到他阴沉的面庞,光线依旧刺眼,他却不同往日一般拥有预备生主席的英姿与飒爽,他脸色消瘦,没有以往的乐观,被闲置已久的病房内的尘灰弥漫,混杂着清新空气,呛得让人有些窒息,处于光线的盲区,阴暗得看不清他的面孔——

  诺尔,我不相信你执行任务的时候会这么不小心。

   “科里森,基地里今天情况如何——”

  诺尔强行撑起了身体,靠立在床头,脸偏向一侧,看似放松与舒适却被握紧被单的手所暴露,科里森照顾地轻轻带上了门,径直走向诺尔,便是立坐于床边:

  “好好休息吧,不要太累了,我还在。”

  习惯性地从手心摊开处了一张破烂卷轴,面对着被尘土掩盖和破旧不堪的笔迹残痕,科里森却露出了欣慰的笑容,没有顾及到身旁的那人,便是低声细语地念叨:

  “你不在的这几天里,《堕天录》的考证再一次证实了我当初的想法——”

  “我会继续进行研究和实践,若有成功的那一天,我希望你能与我一起见证。”

  诺尔撇了撇嘴,倒是无所谓,随后陷入了沉默,过于的忘我,使得科里森也没有再提,只是静静地注视,和书写着什么。

  久久的沉默压抑后,那隐沉于窗帘灰暗地带的人见及对方过分的沉默反而有些不快,倒是从嘴中零散地吐出一些碎片性的话语:

  “我得了什么病,现在可以复职了么?”

  过度的惭愧和悲伤侵占了科里森的脑海,即使科里森选择了堕天录作为寄托进行了话题转移,心头的伤却再次撕裂般地疼痛:

  “没事——只是比较严重的风寒。”

  “我会等你痊愈的。”

  诺尔轻笑一声,耸了耸肩,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。

  “还真是谢谢你,我的挚友。”

  听循诺尔口中的挚友两字,科里森现在却觉得恶心至极。

  “只有你来看我,我是不是很可悲。”

  科里森低垂下了眼,没有说话,胸口一阵绞痛,脑中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,在脑海中酝酿着什么,却始终没有要回复的意图:

  “科里森——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!”

  诺尔突然突然挪动了身子从被单里挣脱,一个起身便是抓住科里森闲置的右手,狠狠地问道,眼眶里满是无法挤出的热泪。

  被诺尔猝不及防的逞强惊到,科里森倒有几分惊异,却仍不愿开口再多说什么,在诺尔想要犹豫和冷静的刹那间,忍着心烦咬住了平时暗藏在身上的催眠药,伸出手便是往床边猛地一按,另一只手也没有闲着,抚上他的柔软脸颊,轻柔地撬开了他的唇:

  “吃药的时间到了——”

  冷冰冰的一句,没有任何的感情和味道,眼睁睁地看着面前寄托了自己所有感情的男人,神色过分的恶狠,微垂的温柔眼角却将他出卖:

  是什么事情,将你变成了这般模样。

  不愿意面对和接受,再怎么逞强也成了无谓的挣扎,诺尔缓缓地闭眼,想要暂时与世界隔离,病痛让他险些失去了情感,五感却没有完全消失,嘴巴微微张开的空虚感却被突然侵入舌尖的药物给填满。

  科里森松开了手,肌肤之感缓慢地退去,诺尔惊异之余还是忍不住睁开自己的眼,却见刚才放大无数的面庞已然退回,床边的那人已经离去,半掩着的门被风的席卷而微微晃动,完全睁开之前看见的模糊背影,回头看了一眼自己才满意离去,才惊觉口中的药物已被吞咽,颗粒感流通了血管,突如其来的困意,猝不及防,诺尔不舍地遥望着那半开的门,和那毅然离去的他,心中满是厌倦和乏味,身体变得有些生硬,心不甘情不愿地顺着床背,躺倒在枕上,唇边好似有什么细语想要坦言,却一时无法表达,手微微曲张,好似想抓住什么——

  那默默离去之人也未曾离开,只是静静地仰靠在门外的墙壁后侧,嘴中吐露出的低声细语好像在说:

  “对不起,我爱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科里森,最后一晚的月亮真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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